,睁选: ,三期 ■^7/20yc.netsh.net ・向诗歌内部交流资料 凡斯 __________ _____ ______ 夕z 3 R0乙 三期(2002年10月) 为阅读的快感而写作6 鲜活、性感、幽默:“智慧常 这•期上的所有诗人,都是我喜爱并寄厚望的诗人.花枪淋漓尽致, 手歌精神,丰富我们阅读的快感. 我会孜孜不倦地为大家筛洗好诗,希望大家愉悦,希望好诗快感永 . 诗歌在线 有话要说 ⑪花枪 E凡斯 広大草 ....... 花枪十三首 ....... 凡斯十二首 •…大草八首 助凡斯、沈浩波、伊沙.....凡斯、 沈浩波、伊沙有关诗歌的闲谈 诗人随笔 因沈浩波… ...... 区冰,峻•• ..... 盟巫女琴丝 ,…沈浩波八首 ••冰峻十三首 巫女琴丝十首 旗花枪.....我的诗歌轶事 四迢迢........宠爱你 原创存盘 回瓦兰 画陈云虎 図马非 回野狼 —「㈣文盲 ___ ........瓦兰七首 .......陈云虎三首 _......__马非二首 ........野狼八首 ... 烧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浏览: http://www.yanruyu.com/jhy/author/column. asp ? Page=2&sendid= 187 其他作品 佚名.....封面人物:花枪 吴俊荣.......摄影作品 莽园........国画作品 ____ 诗歌在线 花枪十三首 偷渡去古巴 我在一首诗里写过 我要偷渡去古巴 这是个很危险的想法 偷渡意味着非法进入 但充满了刺激与快感 在一个适合作案的夜晚 欧阳静睡熟了像只小船 我翻了一个身 当欧阳静从梦中惊醒 已经晚了 我已经非法入境了 我偷渡成功了 穿过那片幽黑潮湿的热带丛林 我感觉到加勒比海起伏的波浪 我像一架性能先进的战斗机 在阴暗的跑道 一次又一次起飞,降落 起飞,再降落,再起飞 在即将射精的瞬间 我问欧阳静 到了首都没有 当她还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 我却抽出我的阴茎 像抽出一支哈瓦那雪茄 2001.7.22. 月亮,月亮 我是醉后看见月亮的 醒来后才知道 是欧阳静使我看见月亮的 当时我倒在臭水沟边 骂初恋情人 我叫嚷还没操过她啊 诗歌在线 就白白让她遛到别人床上了 欧阳静说她看着我这样 难受,心都碎了 她问我是不是想撒尿 我说不,欧阳静 我只想把尿射到你的洞里 但欧阳静已经拉开我的裤链 掏出我的阴茎 但是欧阳静 我真的射不出来啊 我就偎在欧阳静的怀里 一副挽弓射大雕的架势 欧阳静指着天空说你看 月亮月亮,月亮升上来了 你看仙女,你的仙女下凡了 瞬间我的尿液和泪水 哗啦啦像月光撒满一地 2001.6.30. 榴莲 一种外臭内香的水果 却用来命名 今年第三号强热带风暴 榴莲,今天下午五点 已经发展为台风 中心位于北纬20.2度 东经111.5度 预计明晨将在广东吴川 到雷州半岛一带 沿海地区登陆 并可能进入北部湾北部海面 受台风影响 北海市和北部湾北部海面 明天有暴雨到大暴雨 偏北风9级 阵风11-12级 2001.7.1. 市场调研是企业正 确决策的基础和依据 这是一本书里的一句话 当时我坐在办公桌前 望着窗外的蓝天 随手翻开一本书 就看到了这句话 当我第二次翻开这本书时 看到的是下面这句 毛泽东同志在总结我党我军历史上的游击战术 时,就说过, 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 O 这两句话分别在《营销策划学》 第172页第十行 第139页倒数第三第四行 不信你去找找看 2001.6.15. 牵牛是一种花的名字 牵牛不是一个动作 也不是一次事件 而是一种花的名字 就像杜鹃 不是一种鸟的名字 也是一种花的名字 2001.6.18. 会降落在下面两个机场之一 机场一:海口美兰机场 机场二:三亚凤凰机场 在飞机上最好不要喝 椰树牌天然椰子汁 因为天然的椰子汁 跟椰树牌的味道是不同的 如果天气晴朗 你可以发现海南上空 天比别的地方要蓝得多 你还能亲眼看见海南 果然是一个岛 2、从海上,坐船 一般从三个地方上船 地点一:广东的湛江 地点二:雷州半岛的海安 地点三:广西的北海 其中地点一要坐四个小时的船 地点二时间最短,两个小时即可 地点三则须十个小时 如果你是走私或者什么的 就没有必要从以上三个地点上船 如果你是第一次看见大海 或许你会发出感叹 在大海的面前 你永远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顺便说一下 美国的EP-3侦察机 马上要运离海南岛了 2001.6.18. 从内地去海南的两种方式 1、从空中,坐飞机 如果坐的是民航飞机 赵晓燕想在高潮 来临的瞬间死掉 赵晓燕和我 马上就要达到高潮了 -2 - -1 - 她突然叫我停止运动 喘着粗气说 如果我们在高潮来临的瞬间 突然死去 那该多好呀 两具裸体紧紧缠在一起 任何力量都不能使我们分开 收尸的人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桩离奇的命案 是奸杀还是谋杀 凶手到底是谁 是我杀了你赵晓燕 还是赵晓燕你杀了我 那么,凶器呢 凶器是我的阴茎么 凶器是你的肉洞么 总之,我们会上报纸上电视 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成为教育失足青年的最好事例 成为嫖客和妓女的典范 好是好 但是赵晓燕你想过么 你是死在自己的岗位上 死得其所 而我就不同了 我只能是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2001.6.14. 赵晓燕要结婚了 赵晓燕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她的未婚夫 是她遇到的人品最好的嫖客 那天他一点都不粗暴但给了赵晓燕连续两次高 潮 他还耐心听赵晓燕述说妓女的酸甜苦辣 而且表示了同情和怜爱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所以我决定嫁给他,况且他也不嫌弃我!” 从赵晓燕的语气里我知道她下定了决心 赵晓燕越说神采越飞扬 她打算用这几年赚的血汗钱 买一套房子,做一个好妻子甚至好母亲 (虽然赵晓燕不止一次担心自己的子宫已经坏 掉) (原来赵晓燕身上也具备“相夫教子”的美好 品质) 看着赵晓燕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祝福她 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 过完这个夏天 赵晓燕就要做幸福的新娘了 宜:嫁娶、纳畜、纳财 捕捉、立约、交易 忌:出财开仓 吉时:子、寅、卯、申、酉 黄历上说 酉时佳人有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孩 2001.8.10. 小B见大B :美少女O 和P—你以为你很Q 2001.6.24. 赵晓燕,你结婚了,我怎么办? 少女0头发金黄 少女P红色的平头 前卫的服饰 只遮住她们 三分之一的肉 赵晓燕也是有血有肉的女人 她也需要男人爱她关心她 所以当她告诉我 她打算结婚了 当时我并没有丝毫惊讶 我只是想 赵晓燕,你结婚了,我怎么办 我们是否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关系 也就是既是朋友 也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 少女P中指戳着少女0的鼻子 我警告你 锋仔是我的 以后你再找他 我就K你 Z你妈 少女0从耳朵上摘下一支香烟 朝少女P下身一插 是我先跟他上床的 臭B不要脸 这是什么意思嘛 人家今天不舒服嘛 哎哟气死我啦 噺,谁稀罕,唱 咦……过来嘛人家就要嘛 我还没想好嘛 嘅,不要后悔哟 别慌哎呀慢一点嘛 哇太棒了她 哗―哇―啧 那就是同意咯 噫,好好玩师 嘻嘻嘻嘻好痒哟 唔,我就不肯,唔 咋,生气了哦 呸!你想的美骑 哧,你不要故意骗人家嘛 不是这里的啦 你搞错地方了嘛 噢,不要……噢 哎呀好好痛哦 叩--流血啦 咿一 2001.8.7 2001.6.26. 那已经不是我们地盘了 黄历 1 2001年8月10日 星期五 农历辛巳年六月廿一 -3 - 想跟我比B 你以为你很Q 也不打听打听 告诉你,你这是 小B见大B 2001.8.13. -4 - 阿锋满头鲜血 撞开门冲进来说 康南街那知马仔 在我们地盘 把我们几个兄弟砍了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2 老二正在拭一把长刀 他说把家伙都收起来吧 他看着愣住的阿锋说 他们终于来了 大哥也被砍了 府城街已经不是我们地盘了 3 大哥已经被人砍了 大哥现在躺在医院里 脚筋已被挑断 大哥他废了 4 在自己的地盘上 雄哥被废了 但他还是大哥 从五年前那场恶战开始 雄哥就当上老大 那次他被砍了二十七刀 但这次,他废了 全身裹满白纱布 . 像个木乃伊 5 但雄哥还能说话 他吩咐叫阿锋来 六仔说阿锋也被砍了 就躺在隔壁病房 6 阿锋被搀扶进来 刚叫出一声大哥 眼泪就流了下来 7 阿锋十七岁开始 就跟着雄哥闯荡 已经三年了 但这次是他经历最惨烈的战役 他记得对方一大票人 手持刀斧棍棒冲过来 然后龙五首先倒下 接着是八条、九瘪、十痞…… 他们都是雄哥手下的大将 雄哥的江山就是他们打下的 8 但雄哥最看重的却是 年龄最小的阿锋 阿锋长的很帅 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雄哥说阿锋有做老大的气质 他还说现在的老大 不需要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关键是要稳重、有风度 能在关键时刻给对手致命一击 9 就像探花郎李寻欢 飞刀轻易不出手 飞刀一出必封喉 10 阿锋手里也有一把刀 阿锋的刀 让无数肉体血溅街头 但阿锋现在是以战败者的形象 站在雄哥的病床前 11 雄哥挣扎着动了一下身 阿锋就跪在床沿边 耳朵紧贴雄哥的嘴巴 12 “一定要把府城街夺回来!” 雄哥说一定要把府城街夺回来 13 阿锋的家就在府城街 他是在府城街长大的 他至今还记得六岁那年 从府城街头跑到街尾 追一个卖冰棍的汉子 他用偷来父母的四分钱 两张印有飞机的瓦蓝色钞票 硬要买一支五分钱的冰棍 结果被搭了一巴掌 结果卖冰棍的汉子被阿锋打破了头 14 阿锋的头缠着纱布 阿锋对雄哥发誓一定要夺回府城街 府城街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 永远都是我们的地盘 15 在自己的地盘上 可以随便撒野 吃霸王餐嫖霸王鸡 阿锋的爱情就发生在府城街 16 谁说流氓街痞没有爱情 阿锋就有 阿锋说爱情不是挂在嘴边的 爱情是挂在裆部的 就像鸡巴 该硬就硬 该软就软 总之就是软硬兼施 17 但是阿锋现在心里已经没有小丽 他心里只有他的府城街 阿锋是在府城街拜关公的 在关公神像前双臂刺青 左青龙右白虎 胸膛中央一把刀 他记住雄哥的话 18 “想夺回府城街, 必须有枪!” 19 阿锋在电话里对小丽说 他要去找枪 他说现在就出发 到云南去找枪 要一个多月才回来 阿锋还说你以后不要去府城街 买衣服和化妆品了 20 “府城街已经不是我们地盘了!” 2001.7.12. -5 - -6 -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凡斯十二首 糖尿病患者 医生说你的验血报告 指标像六十岁的老人 血糖高了 血脂也高了 你必须注意你的饮食 你必须改变你现在这种 不良的生活习惯 医生说你不能熬夜了 每天必须早起 多做运动 少吃油腻 不能喝酒 不能吃糖 要少吃有热卡的食品 医生说的都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要我早睡真要我的命 要我早起也要我的命 要我不喝酒还是要我的命 要我不要大吃大喝 这不更要我的命 你要我这铁杆食客 不吃不喝 那不等于还是要我的命吗 食客的名言是:“吃死啦拉倒” 医生说你要是再这么吃喝会得糖尿病的 我问医生糖尿病 是什么概念 医生说血液变稠 肝脏接着会坏掉 肾也会坏掉 眼睛也会瞎掉 皮肤接着会发痒 手会开始一块一块地烂掉 脚也会一块一块开始烂掉 我说医生你说的我都懂 我就是很难做到 医生说别急你听我说完 糖尿病患者的另一病征是 无端的消瘦 性能力明显地减退 我急忙打断医生的话说减多少 医生说几乎无 几乎达到无性功能 我说那好吧 你帮我开药我试试 2002.8.14. 女人的九种吃法 1 女人最常见的吃法是湘菜和川菜 街上到处是这种想让人吃的女人 湘菜和川菜 初看上去很吓人 又红又辣 弄得浓妆艳抹 吃惯了你会觉得这是最过瘾的吃法 你想吃她可以 你得喊她娘 包管你吃起来火辣火辣的嗷嗷狂叫 吃得你满头大汗 2 女人的一种吃法是做甜品酸酸甜甜 让你舍不得吃 这是小资的吃法 看比吃的还多 女人的东北吃法最省事 先把女人洗干净 砍成大块大块 搁在锅里下点粉丝下点盐下棵大白菜 用文火慢慢炖 这种女人不用太讲究 胖点瘦点老点嫩点都行 这种吃法实惠 没那么多花花肠 4 燻 是一种很好的吃法 把女人吊起来 吊在烧柴的灶上 拿浓烟燻她 一般来年就可以吃了 燻的木柴是很讲究的 最好用松柏 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吃起来有乡野的味道 炒芹菜也好 炒大蒜也好 炒篱蒿也好 5 有些女人肉是不能吃的 顶多是留下一副骨头煲汤 这种女人的肉酸 好女人是素的 和尚都可以吃 念经拜佛的都可以吃 好女人让你吃起来 没有女人的感觉 有点像香菇木耳水豆腐 好女人不是好吃的女人 7 什么样的女人最好 是那种给人干净感觉的女人 干净就舒服 这种女人可以清蒸 也可以连肉带骨的炖一小碗清汤 这种女人什么佐料也甭下 顶多下点盐原汁原味最好 遇上这种女人最好不要随随便便就吃掉 这是女人中的珍品 8 女人还有另一种吃法 就是“三热三冷” 取女人肚一副其他的不要 人叫胃 先准备一只大锅一只保温的开水桶 大锅里烧一锅开水 再将一些冰块和水盛在桶里 肚就搁在汤锅里烫五分钟 再捞到冰桶里泡二分钟 往返三次 这种女人最好吃 特别是吃火锅 -7 - -8 -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9 一直拖拖拖就卡住了 那两道管的间隔太窄 女人做烧腊的也挺好吃 卡住了 个头要选不大的 我昨天晚上就睡不好觉 年轻的最好这样烧腊出来的肉会嫩 很烦我没参加“春天送你一首诗” 肉质最好 卡住是它的头 手过来了那颗脑袋 全烧全腊要略胖一些 夹在管中间过不来 火在下面烤 推回去也不行 上面僻啪流油 昨晚你上哪去了 这场面非常爽 这两天我最烦这些管道 皮脆肉嫩 我知道要出事了 这地方搞这么多管干嘛 10 脑袋先过就没事 结果是手先过 有些女人是不能吃的 昨晚就知道要出事了 就是煲骨头汤都不行 一条管下来 这种女人只适合收藏 一条管下来 将她搁在博古架子上 拐个弯到墙角就没了 打上强光 我观察这些管好长时间 这种女人只能观赏不能吃的 在墙那边也没有 你吃上了就会后悔 楼上楼下都打探过 不拉稀也得满口不是滋味 都不知道去哪了 我就知道要出事了 11 拖拖拖一只眼珠子 都快被挤出来 其实女人不只这几种吃法 要是能退回去也好啊 我就先介绍这九种 退到它没被杀前 有机会我会多介绍一些 要不就锯管 让女人这好东西不至于被胡乱的吃了 要不就锯头 锯脑袋不是办法 2002.8.3. 我有二十天没做爱了 昨晚咋睡呀 我知道要出事了 我怎么啦我 卡住头是最烦的事 它的皮肤是很滑的 把它杀了你刚去 那会我杀了 裤就不脱了 现在更滑了 还是锯管就算头过去 屁股大腿也过不去口丫 锯不锯也卡了 会出事的腿先过也会出事的 把一条大腿夹在管里 一条大腿在这边 另一条在那边 那条直直下来 拐个弯就在墙角失踪的管 刚好卡在两条大腿中间最 难看的地方 我一点办法也没了 2002.4.1. 《绝世好B》 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一帮香港美女 在一块 为港片《绝世好B》造势 身后一群男星 不怀好意 唆使这帮美女 瞎起哄 把脸冲到镜头前 一齐喊 绝世好B-等着你 这里面 就有张柏芝和关之琳 其实 甭说我也相信 这些都是绝世好B 2002.7.18. 我爱上骨感的女人 你是我喜欢的唯一有骨感的女人 你这么瘦让我如何下口 你的脸倒不让人感觉没肉 肩膀是最有骨感的地方 我最不欣赏你的臀部 没有肉的臀部像块木板 我喜欢跟你约会的感觉 你的胸不大 衣服底下是一对小巧的乳房 我没见过你乳房的形状也没摸过 我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你 我的血压会为你高起来 我的心脏会为你停下来 我对你有很好的胃口 爱你我才想吃你 我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最舒服了 就那样两人面对面坐着 吃着我们各自喜欢的午餐 我想从头到脚地吃你 好好将你烹饪着吃 我想爆炒你的心脏和腰花 我想清蒸你的眼睛 我想吃你的唇 我想片你大腿内侧的肉下火锅 我想用你的骨感文火炖口清汤 我就是不会让一点你留给别人 2002.7.3. 地震 她一开始就要在上面 这把我又吓一跳 近来写诗 我总要写到吓一跳的句子 显得好象我很没词 除了吓一跳我就找不到其它可说 当时确实很让我吃惊 平时见她斯斯文文的 我以为她只要躺下 -9 - -10 - …一.一.........一....... 诗歌在线 2001.4.12. 2001.4.11. 爱理不理 逼上梁山 綁 為 ■■■■■■ ■■■■■■ 诗歌在线 剩下的全是我的事了 结果在下面的反尔是我 我倒是习惯了在下面的婚姻生活 在大白天里干这事 有偷偷摸摸的快感 我第一次看到我被剥光的样子 傻乎乎的很傻 她剥光的样子我也是第一回看到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主要是皮肤很白 她应该算得上是个大美人 她的奶跟奶牛的不同 大有点向上翘 干偷鸡摸狗的事 不小心总要出洋相 我尽力不想这件事 操也公事公办象在上班 房子突然摇晃得厉害 我知道是地震来了 我让她赶紧下来 告诉她刚刚发生了地震 她不但不停下 还趁人逃生拚命尖叫 高潮就一浪赶上一浪 他经营的是收账公司 他横行乡里 他用奔驰轿车 顺便带警察回局录口供 我爱理不理 你拿我没辙 别说你惹不起我都惹不起 惹不起的警察 劝做笔录的受害人 千万别惹他 千万别惹他有股难受的药味 你惹不起 是一位既无地位又无任何权力的中年人 他绝对惹不起他 那种药房的气味 使他无法运气 他拍桌子都一跳一跳的 他一出招桌上的一根 银针就蹦起来 打在对面的墙上 把一只苍蝇头给打掉了 他一点武功也没有 知道内幕的人 都爱理不理 这就是我说的故事 肯定不能再复制的 他经营的是收账公司 他有很多棍子打人 他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他知道他有很大的功力 他一■拍桌子水杯就一■跳 他一拍桌子水杯就一跳 他不拍桌子水杯 连跳都不跳了 这种功力很难用一句话说清楚 谁不是因为逼才上的梁山的 一百零八条好汉谁 不是因为逼才上的梁山 林冲因为自己的逼好 让人陷害 好逼也会惹祸的 武松本来没逼 偏偏去杀哥哥的逼 宋江的逼是个坏逼 为偷情把老公也卖了 俗话说都是被逼赶上了梁山 现在的人 都是从山上往城里跑 我们还自己往山上跑 逼都上了梁山了 我们也上梁山 现在官兵动不动就扫黄 这叫官逼民反 我这老实巴几的 从来就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我现在也反了 我是逼都上了梁山 我才喜欢上梁山的 有些兄弟死了 有些兄弟提前招安了 宋江说座次应该重新调一调了 就照逼的多少排吧 “文革”刚结束那会 也这种排法 迫害得越多越排在前面 王英问哥哥俺抢来的逼算不 宋江说算啊 许多人就都坐到李逵前面去了 孙二娘几个娘们都到李逵前面去了 李逵突然嚎啕大哭 坐在偏后的鲁智深问铁牛 你这人怎么这样 李逵说逼的 宋江在大堂上大声 问李逵铁牛兄弟哭什么呀 李逵说哥哥不公 哥哥们的逼多 俺就老娘一个逼 还让大虫给叼去吃啦 俺就问哥哥一句 老娘的算不算 宋江赶紧说 妈的逼算妈的逼算 2002.6.26. 笑马 我在澳门街 要了份意粉 服务员端来一盘从“0”到“9”的数字 上面浇了许多西红柿肉沫酱 还送了一碗例汤 我右手拿叉 左手拿匙 拿叉的手在盘子上笨拙地转动 把盘子里的意粉搅到叉上 我看邻座的人 都是这样 从“0”到“9”全搅成了一团 盘中有一半是“6” 或“9” 是“6”是“9”我一直都没搞清楚 也可能是“6” 也可能是“9” 我直到把意粉吃个精光也没能弄懂 “3”是我最讨厌的数字 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把它捞上来 它们挂在钢叉上 摇摇晃晃一个一个往下掉 “1”我是不吃的 不用手根本搞不到嘴里去 “7”搭在钢叉上 另一只手上的匙在下面护送着才弄到嘴里 “0” “8” “6” “9” 最容易吃了 我用钢叉将 这些意粉全串起来 送到嘴里 不一会功夫 盘子里就剩下搅不起来的数字 11 - -12 -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走过来 可以撤了吗 我示意撤 2002.7.30. 倒数第二个是我 在这背景上有一张脸是我 前面全是一些陌生的人 前面一排坐的后面一排全站着 看来这些都是属于一个大家族 当中坐的当然是这个家族的最长者 是个女的已经老得不成人样 两侧依次坐的是长者的儿子儿媳 也都老得不成人样 左边的一侧是一个男的和两个女人 男的坐在两个女人中间 右边的一侧只有一个女人 再过去看来就只有她的儿子儿媳 这是前排坐着的人的大体情况 后排是年轻一辈了 有小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们 他们全都站着基本是以辈份和年龄 从中间向两侧排列 右边的属于右边坐着的女人 这女人的男人已经死了 左边的属于左边坐着的一男两女 这男人娶了两房女人 右边的人反而比左边的人多 一个看上去不到四五岁的小男孩 站在全家人的中间 就倚在最长者身上 他们表情严肃全都看着镜头 只有后排最边上的那位年轻妈妈 手上抱着很小很小的小孩 她应该是这家人的孙媳妇 小孩使劲地哭闹 他看到了我 年轻妈妈怎么哄也没哄住 只好解开衣服将奶头堵住他的嘴 发生这一切我就站在她后面 这里没有人能看见我 只有这小孩一边吃奶还一边把头扭向我 有一会我们还会心地笑了 2002.7.12. 异味 我需要一种异味来刺激我的思想 门被打开了 一股异味走了进来 我看着它走了进来 没有一点声音 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 这是一种让我日思夜想的气味 我说不出它的形状 让异味快点来吧快点 让我浑身都长上嗅味的感官 我要把它整个的吸到我的体内 让它像一只手 抓住我的心肺往上揪 让我感觉到痛疼 我需要一种异味 没有它我什么也干不成 我成了一位会坐会站会走就是 没有感觉的人 我说不出它是一种如何的气味 同恶心的体验接近 同毒药接近 同锋利的玻璃碎片接近 同要死要活接近 同刻骨铭心接近 同那种叫“舒服”的东西非常的接近 没有它我是一个废人 我焦虑地等待着异味 被我吸入体内 我深吸一口有人喊出了它的名字 2002.8.13. 使坏 开一个标准间 在一个房间里干 我很不习惯 他说就开一个房间吧 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不看你就是啦 我说我不行没在外人跟前干过 他说你怕啦 怕我比你劲 两个女人已经站在房间 他让我拣 我拣了个斯文点的 他们三下二下就把衣服 文胸内裤全脱了 脱衣的动作好熟练到了专业水平 他们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 光着身子嘻嘻哈哈进了厕所门也不关 我很看不惯他那个女孩 疯疯癫癫一点品位也没有 内裤文胸到处乱扔 我们慢吞吞的脱着 故意在拖延时间 实际是想避开当着他们的面 我还是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干 我脱剩一条内裤 她也穿着内裤文胸 她把我和她的衣裤 很细心堆到椅子上 我让她在我的大腿上坐下 我帮她解下文胸 他们光着屁股就从厕所里出来 该你们啦去吧 我们就先来喽 说着就上了床 我们俩穿着裤衩进了厕所 还把门给锁上 他的那个女孩比较小 我这个年龄稍大 他动作夸张 他的名堂真多 连屁眼也干 我知道他喜欢干屁眼 有这嗜好 他玩到性子上了 加上晚饭喝了许多酒 来吧我们换着玩 我玩你那个 你玩我这个 好啊一好啊一 他女孩兴高采烈从床上蹦起来了 要跑过来拉我 我的女孩抱住我 我感觉她在 使劲不让我起来 我对他说算了吧我也不想玩了 他像小孩非常兴奋 没事没事不就给她钱嘛 要玩要玩 他的女孩死拉硬扯 我被拉到她的床上去了 我的女孩不愿意 拉着床单盖住下身 她眼睛直勾勾望着我 眼睛里真的有一股哀意 我劝她说算了 我真无耻 他像饿狼扑羊 扑上她的身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不行你得戴套 我不喜欢 不行一定得戴套 他有些恼了 怎么啦怎么啦我今天就不戴玩你 我不赚你这钱好啦吗 不玩好啦吗 不行大哥今天还非玩你这把不可 行啦行啦戴就戴嘛 我开始说话了 我知道他会揍她的 照他的脾气 她要吃大亏的 他只好给我面子 拿了只套子上了趟厕所 出来时是套好了出来的 我这边他的小妹就没停过 又是手又是嘴的 好像这单没做 她吃大亏了 我已经没多大性趣了 就等他把这单事做完 他悠悠地搓着 我小妹忽然痛苦地叫了几声 使劲想把他推下去 他压住不肯 拼命地抽动 随他的抽动小妹的叫声愈加凄厉 起先我以为是叫床 很快就听岀不对劲 我一把从床上把他揪下来 他冲着我那个小妹大吼 我怎么啦一 怎么啦"我怎么啦-- 她没说只是哭 给她的钱她也没拿 操你妈一 你出恶招啊 倒是他的女孩像发狂似扑过来 他照她的脸 就是一拳 他又给她丢了二百块钱 走出楼来我问他 你干什么啦 他一脸阴笑地说没有呀 你跟我说刚才干什么啦 我在套上抹了点驱风油 此时我的脸色 一定很难看 他也生气了 不就个鸡嘛当真了 我不再吭声 我非常厌恶 今天的心情全给糟踏了 2002.7.16. 大草八首 陕北农民 黄河很宽 其实是河床很宽 远远望去 黄河只是河床上的一条缝 下了河床 一位陕北老农跟上来 他说够远的 骑毛驴过去吧 这毛驴 上过好几回电视台呢 我说你骑 他舍不得骑 我说就当我骑 他将信将疑 爬上了毛驴 盘着腿 抽旱烟 还唱起了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枣树 吴老师院子的那棵枣树 是巷子里唯一的树 枣子熟了 偶尔会拣到一颗两颗 那时候我们仰望天空 妹妹会拉拉衣角问 长颈鹿长什么样的。在树下 我和吴老师下过象棋 我们披着毛毯 下了整整一晚 有什么东西掉在脖子上 冰凉,象是露水,手一摸是条毛虫 有一年,枣子就要熟了 几位老师到院子就枣子下酒 吴老师爬上树 树枝断了,吴老师住进县医院 那棵枣树,就给锯掉了 EP 口] J 他开货车,经常走山路、夜路 小时侯,我跟他去过山里 他经常半路上停下来 捎上位姑娘,或者 从座位下面 掏出一管猎枪 对着河对岸,砰-- 一声枪响,河谷摇晃,他哗哗过河 在姑娘的目光里走得十分果断 回来,便拎了一只野鸡 往后车厢一扬。那时候 他一身皮夹克,一管猎枪 走过不少地方 打过不少野鸡 这次回家他已老了 那只已经下岗的手 握着我仍然有力 小屁孩 小学二年级 我去叔叔家 堂妹说,有一帮小子欺负她 她指了指气象站下面 屋顶上的两个男孩 我用手作帽檐,大声说 让他们过来。堂妹便扯着嗓门喊-- 那些屁孩听到了,从屋顶下来 先是一个、三个、五个,一大群 越来越近,要命的是 走在前面的那位,高出我一个头来 他们叉着腰 对我推推操操 我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出声 我在想,怎么在屋顶上 一丁点大的两个人 走到面前变得那么大了呢 殷家奶奶 那时,隔壁的殷家奶奶 身板真好。她带我们 上山劈柴 一口气能走十几里地 她有一个女儿 做知青的时候 掉进了池塘 那年冬天开始 她便端着碗坐在门口 向河那边张望 -15 - -16 - 诗歌在线 后来她在山上跑不动了 就经常提起女儿 说昨晚上来看过她 我隐隐有些担心 她什么时候会死 死后的样子 是不是很吓人 她的家庭成分是地主 据说地主死得总是很难看 橙子 这只桌上的橙子 我一直没有碰它 它的吃法有两种 一种在肚脐处 开个口子 用力挤 把汁都挤出来 一种是切开它 一分为二,再分为二 连肉带汁吃下去 但垫在下面的白色餐巾纸 将留下污渍 我告诉她 一只橙子的吃法 她说吃掉 是尊重了橙子 我把它握在手里 手心潮湿 我轻轻抛起 又稳稳接住 问他冬天的情况 他说屋里生了火 很暖和 我就想起新年要到了 这个年末 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想带上她 去房山住几天 她会问 去做什么 我说牵着你的手 在雪地里走 然后拍拍你身上的雪 指着地里的白菜 说多好啊 暖暖的冬阳下 白菜顶着雪 白菜顶着雪 我给北京房山的朋友 去了电话 菜地 从办公大楼望出去 大概两百米远 楼与楼之间的一段缝隙里 能看见更远处一块菜地 菜地裁剪得四四方方 没有人,很安静 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想我应该 找个时间去看看 或者午饭以后散步去 或者开车经过那里 驻足几分钟 后来几天很忙 我没有留意窗外 再后来我留意了 它已不知去向 -17 - 沈浩波八首 淋病将至 “方舟书店”不开了,“开心乐园”不搞了 咬牙买下的贝司被老爸砸了,一起混的发小已 经学会挣钱了 艺术青年们无家可归了 都站在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世贸中心倒掉了,五角大楼炸掉了 自由女神被忘掉了,老美们看见外国人眼睛都 绿了 怀揣绿卡的人们无家可归了 都站在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眼看国庆要到了,天安门又要戒严了 胡同里的保安揣上电棍了,街心公园里不准乱 搞了 逃避遣返的民工无家可归了 都站在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发黄的颜骨越来越高了,眼影下的皱纹越来越 碎了 紧身的弹力裤实在太土了,巴士上的小青年不 忍心碰你们的屁股了 被北京的风沙卷走容貌的黄脸婆们无家可归了 都站到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诗歌在线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眼屎越积越厚了,堕胎已经两回了 小敏小丫小兰还有玛丽你们太傻了,成年的男 人不是东西你们现在知道了 兜里只剩一包“都宝”的小女孩无家可归了 都站到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北风砸得窗玻璃嘔嘔做响了,小白杨冻得是哆 里哆嗦了 穿棉猴的老爷们缩着脖子了,涂脂抹粉的大妈 大婶儿没地儿乱扭了 喜欢穿着长裙漫步后海的怀旧的小娘们无家可 归了 都站在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20岁你就发胖了 ,30岁割去胆囊了 40岁跟小姑娘做一次你就气喘吁吁了,50岁你 丫暴死街头了 挥霍年华就像挥霍酒精的傻逼们无家可归了 都站到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北京的鸡婆发话了,俺们这音沓不比你们外地 T 打一炮起码300 了,要有美刀那就更好了 外省来的副科长们无家可归了 都站到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18 -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女儿都送哈佛了,富爸爸都开大奔了 站在四环可以望见五环了,开着奥迪直接就奔 奥运了 祖国和人民达成共识了,穷人和艺术家有碍市 容了 把他们统统赶到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谁说年华容易度过了,谁说馒头可以阻止饥饿 T 马路牙子上蹲着的是人不是恶狗了,为什么立 交桥下面到处都是沟壑了 写着写着我已经快要写高了,有点伤感你们说 我是矫揉造作了 把像我这样的杂种统统赶到大街上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那天遇上一个女的名叫曹艳了,喝得有点飘了 她给我唱了一段越剧名叫《断桥》了 什么叫做眼波流转如今我算知道了,兰花般的 指尖划过夜色了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吻过之后什么都没了,拿起 拎包转身我就下楼了 有多少像我这样衣着单薄的光头佬半夜时分跑 到街头淋雨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淋啊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淋着淋着 就淋成淋病了 就淋成淋病了 就淋成淋病了 就淋成淋病了 就淋成淋病了 2001.9.11. 嫖客列传 他捏着那姨子的奶头 “妈的,一点也不热情 要不早他妈胀起来了!” 一 “大哥,你好有经验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恩,要不是看在还挺丰满的份上 我他妈就要换人了!” -“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 他拧开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脱光了给我看看, 把小内裤也扯了,赶紧啊!” -“大哥,你可真坏” 他猛吸了两口 “躺床上去,趴着等我!” --“大哥,人家都等不及了耶” 他慢慢脱掉衣服,爬上床 “嘿,这小屁股 没少被人摸过吧!” --“大哥,你要温柔一点奥” “大哥”趴了上去 那玩意刚触到女人的屁股 就“滋”地一声 喷了出来 一 “啊?大哥你……” “大哥”在上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其实我他妈的 还是个处男啊!” 2002.6.26. 一^b女人的午夜场 —写给我的朋友C 一个女人的午夜 有时也会如集市般热闹 来赶集的人都有充分的理由 他们爱你 他们要把你 从这混乱的生活中营救出去 他们在半夜砸你的门 一个绵羊般的男人 眼里喷射出公牛的怒火 他要把你从凌乱的被褥中拉出去 他痛哭,怒你不争 而另一个在电话里诉说衷肠的男人 正提着酒瓶 骑在10层楼的窗.户上 他当然不会真的跳下 他只是想告诉你 为爱而死是多么容易 他们要你像他们爱你一样去爱他们 他们刚刚还在你的身上 赞美你的乳房 一爬起来 就査拉着阳具向你求婚 他们拿出车子、房契、鲜花 还有炒菜的功夫,以及寻死觅活的精神 一个女人的午夜 她的腹背都承受着爱 而离她不远 另一个女人 正在为失去爱情而诅咒天气 * 2001.5.26. 一个女人的两次日记 1 他们心急火燎地找地方 夏日夜晚的大学校园 多少人跟他们一样 都在心急火燎地找地方 水泥石凳过于冰凉 绿色的长椅又太珞 而如果就在草坪上干 昆虫、泥巴、坚硬的草茎 令有洁癖的女生感到恐慌 欲火中烧的男女 最终选择了 最不舒服的站姿 在灌木丛掩映的墙根底下 可怜的女生一边呻吟 她脚下踩着的 三块叠起的砖头就一边跟着 不断地摇晃…… 若干年后,已经成为她丈夫的 那个男生,在她的日记本中看到 “我的第一次,唉…… 就记得疼……就记得 三块砖头……不停地晃动…… 我真想哭……” 2 直到他干她的时候 这个有夫之妇才感到了恐惧 也许并不是恐惧 而是其他什么情绪 比如说后悔、羞愧、惊慌' 或者是委屈-- 像她这样的女人 第一次偷情 居然被他就这样 想倒在办公桌上 文件夹、图钉和印章 都拨拉到地上 但她丰腴的屁股底下 仍然压着一支钢笔-- 总之她突然痛哭失声 一边被干 一边涕泗横流 而在第一章中,成为她丈夫的那个男生 终于翻到了这一页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我都哭成那样,他居然还能 一直那么……硬挺挺地干…… 他简直不是人……” 2001.3.17. 我们拉 流动红旗插在黑板的右上角 大红花佩带在老师们的胸前 好孩子们手里拿着金色的喇叭 诗歌在线 骄傲的女生挺起她们没有发育的胸膛 而我们并排蹲在学校后面的茅坑 嘴里衔着草叶,抬头望着蓝天 我们拉呀,我们拉 春天的河堤属于打猪草的少年 公园的长椅属于拥有爱情的男女 摩天大厦是事业有成者们的天下 温暖的炉火边没有异乡人的位置 而我们蹲在公共厕所里一声不吭 夹紧手中的皮包,看着灯心绒的裤脚 我们拉呀,我们拉 有多少孩子在广场上放风筝,就有多少 妻子和母亲在深夜里红杏岀墙 有多少男人在酒吧里吐出胆汁,就有多少 少女用丝绸的睡衣遮住半只乳房 而我们坐在狭窄的抽水马桶上 看着镜子中那个脸色蜡黄的男人 我们拉呀,我们拉 总是这样,在街的拐角出现的 不是疯子就是警察 总是这样,连跳脱衣舞的女郎都以为 通往天国的路是金色的 总是这样,人们都在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总是这样,天气一旦晴朗 我们就会咧开嘴巴 而我们将在这样的天气携带诗稿 冲上大学的阶梯教室,齐声朗诵 --我们拉呀,我们拉 2001.2.1. 秋思 狂躁的小东西 躲在我看不到的某处 叫 躺在一张长椅上 白色的蝴蝶 停在不远处的草地 有风吹过 本该是一个美好的下午 叫 叫 我对乔小英说 你睡过来吧 我只是想 /但我讨厌风吹过肚皮和胳膊 我怕凉 不喜欢吹风 但我不怕冷 我喜欢北京冷硬的冬天 喜欢在荒凉的大街上快速行走 狂风刮过脸颊 抱抱你 猫叫得好凄厉啊 拉长了声音 刺破黑夜 越过所有脆弱的玻璃 寒意刺入骨头 震疼我的耳鼓 我不知道 2002.9.16. 这是怎样的 一只猫 在杭州,与乔小英住 乔小英 在宾馆的同一间 你睡过来吧 难道抱一抱 先是 也不行吗 雨声 雨点敲打铁皮声 雨又下了起来 后来 敲在铁皮上 就只剩下猫叫 猫的叫声更大了 一只猫 一声接一声 没命地叫 没有间隔 我愤怒地拉开窗帘 尖厉的声音 却看不到 在雨中 飘着 我对睡在另一张床上的乔小英说 睡过来吧 乔小英 我想抱着你 乔小英 我求求你了 那只猫还在叫 我怀疑 它的肠子会不会被叫断 求求你 M I. 诗歌在线 骷髅手镯 猫像病孩子一样哭喊 但从不 乔小英像死猪一样躺着 戴在手腕上 雨点敲打着铁皮 不喜欢 离杭州城的黎明 刺激的运动 还有5个钟头时间 喜欢那些 从事刺激运动的男人 2002.9.16. 他们大都 有两片结实的屁股 喜欢捏 我写的是库尔尼科娃 掐 挠 喜欢嚼糖果 咬 喜欢骑温顺的马驹 喜欢那些 喜欢说 屁股生疼的男人 其他女孩的坏话 抽筋 喜欢偷看她们的 发疯 乳房 它们一点也不漂亮 喜欢上床 喜欢纽约 和打棒球 喜欢澳大利亚 或者橄榄球的 喜欢瑞典 疯子 山顶的积雪 喜欢在上面 不喜欢 喜欢被亲吻 难看的拉雪橇的狗 喜欢叫 不喜欢阴天 就像一个孩子 不喜欢俄罗斯 赢得了心爱之物 —我猜 一又随手丢掉 喜欢拨弄头发 喜欢挖土 不喜欢梳头 喜欢种植花草 金色的头发 喜欢吃烤土豆 披垂在她的身上 这都已经是 就像安徒生的女巫 10岁以前的事了 离不开那把 喜欢一转身 长柄扫帚 伸出舌头 这能使她 舔嘴唇 飞起来 喜欢出风头 喜欢买便宜的衣服 喜欢短裙被风吹起 喜欢绒毛动物和 喜欢用手按住 -23 - 艺术视野供稿 www.artken.com 黑 Ji a 溶 為 国 诗歌在线 喜欢穿模特的衣服 喜欢走T型台 在一群 死人的表情中间 她是唯一的 活物 没结果子 这个季节真让人吃惊 我的远方朋友 告诉我春天来了 并且重复一遍 我知道这句话的价值 我应该在阳台上 喜欢喷泉 喜欢玻璃弹球 喜欢警察骑的枣红马 喜欢发脾气 喜欢撅嘴 我真想亲她一口 喜欢摔网球拍 喜欢生气 小脸蛋拉得 很长 像一个甜瓜 喜欢笑 插上概念 让我的空间 产生色彩 这样省去好多 劳动的环节 阳台的现状 足够九米之外的窗口 大吃一惊 1989.10.23 晚上,同自己对话 __咯咯咯的 弯下了腰 让人忍不住 想从后面搞 其实 她就是 只是 这样一个 女孩子 夜晚接近我的窗口 视线消失 窗外的事物 陷入黑色之中 我不想在这样的晚上 唉声叹气 那样会损害健康 探讨一下黄昏前的一切 面对夜空 2002.9.15. 我见到明天 已及太阳上升的动人姿态 冰峻十三首 如一杯清水 我饮下去 晚上不再畏惧 关于秋天的故事 或者饥渴 我静静坐于窗前 想一些美好之事 窗外已是秋天 阳台上的植物 作一幅远景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挂在最暗淡的地方 照亮以后的日子 1989.11.21 一种声音的感应 电话响了一阵 你没来接 你在干什么 这时肯定未入睡 在读书静坐 或者写诗 这些都并不重要 此刻我们都需要彼此的声音 沟通夜晚 那怕是一个问候 或几句无聊之话 铃声让我十分绝望 过后你讲 夏季那个晚上 听觉伤透了 从此你只用眼睛 感受一切 1989.10.22 城市在六时一刻 二氧化碳层进入城市上空 空气隔在天外 城市的心脏 不能正常跳动 海湾是城市的胃脏 船只和鱼 成群向远方离去 城市无力双臂 落在高压电线上 壁钟正在喘息 鸽群下坠 车与车撞到一块 钢铁断裂 城市已经失明 血变深黑 城市无法动弹 有一种风景 成为城市的面具 今晚物我俱亡 唯有污染 步步逼近 1990.3.28 写写一些文字 深夜我坐到写字桌前 摆上白纸 我好象 疲惫的躺在雪地上 我拿起笔 随随便便的写下 一些文字 它不包容某种哲理 也没有 一点闪光的元素 文字排列 如天空飘过云 冲淡我 一天劳累 我睡的姿势 同文字形成 一■种秩序 1988.2.26 过客 邮筒在阳光中 比生命更为真实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 面孔光怪陆离 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足的光影 像搁浅的鱼 这个冬夜过客 历尽苍茫的欲望 在寻找诞生的方式 尽管已经迟了 杯子盛着 一份复杂而简单的心境 如阳光历历在目 过客的感觉 继续接近邮筒 并且学会越过 学会抵达 一个百感交集的地方 停电 现在停电 今晚光线强烈 所有的灯全都扭开 有人告诉我 窗外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在室内端坐 我是否生病了 我讨厌所有所有的事情 我一想起往事 流泪遍地 我看见空气 变成固体 我正在哪里 我现在严重缺氧 我十分迟钝 我不能到医院去 那里正发明用一种声音 治疗每个人 并且要人老老实实治疗 我无处可去 我一定是生病了 我发觉突然停电 室里一切都安静下来 夜晚黑色 空气纯粹 月如鲤鹏 1989.10.22 关于一个侧面的感觉 这座城市 由很多窗口构成 我的窗朝西 望不到城市的正面 窗外是城市的侧面 侧面里的市民 使一座城市变得很小 我就坐在城市侧面的窗边 当太阳临街 我见到一条条阴影 拉过马路 那是站牌下的人群 正在等候公共汽车 这时我想 公共汽车或者在城市的另一个侧面 出现故障 1988.10.8 月亮来到我的窗前 月亮从我的窗口 很大方地落在写字桌旁 它翻阅书籍 -25 - -26 -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轻声读些诗句 声音温柔 我很感激月亮 每当晚上 我坐在桌前时 月亮总能给我一种灵感 和诗句 这些诗句自然 我疲倦了便朝向窗外 月亮会给我一些美好的幻觉 温馨而光洁 我喜欢上月亮 如同喜欢做梦 而我不能总是 望着月亮 我想读点书 学一些有益的东西 并且写诗 陶冶心灵 这样我就不用惧怕什么了 在自己的天空 日间画上太阳 夜间画上月亮 我的桌台因此 永远光亮 1988.3.10 一个男人的猫 推开门 一个男人搂住他的女人 他傻了眼 男人从窗口跳出去 他一怒向他的女人 挥了一掌 很痛 睁眼才知是梦 定下神他想 越想越不对劲 一把将入睡的老婆 揪上来说 那个男人 是谁 女人睡糊涂说 是你 他一惊 怎么老子认不得老子 他越想越懵 确是老子 不禁哈哈一笑 妙 1987.1.9 五十年代某年某日 一个卷宗 生于五十年代某年某日 它的身世说复杂又很简单 某年某日某一种气候 一胎生下 卷宗记录一堆人物虚虚实实 或真或假 这批人物就成为档案室的肥料 某年某日的档案室 很适应生殖 蛀虫也应运而生 蛀虫与时间有某种默契 随意涂抹某年某日 我从蛀迹上发现五十年代某年某日 正飞沙走石 现在要好好整理 这一卷宗 至于沙与石是否会卷土重来 不属归档问题 1989.3.3 话说螳螂 在档案室很不安 不是怕这堆发霉的材料 或材料上那蛀虫 一群聚在暗地里的螳螂 会忽然闯上来 这些螳螂深褐色个头狰狞 脚粗长爬行极快 比常见的要大一倍 门长年累月关闭 同外界隔绝可以想象 螳螂是靠噬食这些材料生存的 开门时 蜂螂很迅速从各堆材料上散去 那一瞬间感觉毛骨耸然 蟬螂非常怕光木页窗打开 它们都聚到一角暗地 天上云层飘过 室里一刹那暗下 一些螳螂就猛地四下出击暗渡沧洲 之后又回到那一角阴暗之地 构成一种现状 1989.3.3. 关于椅子的命题 档案室存放几只木椅 款式很土历过风年雨月 椅子摇摇欲坠 椅子背面白油漆编号隐隐可见 它是旧时剧场或说会堂的座位 五十年代的一种产物 椅子进了档案室说它当差 客串或者陈列或者避难 整个剧场残留下来的幸存者 同一室材料相依为命 现在要坐上它细心静气 来清理这些东西 擦去椅子上多年沉积的尘灰 始终不放心它的清洁 坐到椅子上 象进入五十年代那个舞台 一场开始就无终场的戏剧 历历在目椅子 总给我一种感觉 1989.3.1. 巫女琴丝十首 是谁在深夜说话 我从梦中醒来 听见有人说话 深夜里 是谁在说呢 声音如此熟悉 就像死去的双亲 我把一个 又一个房间打开 把衣柜也打开 最后还开门 走到阳台 我想找到 正在说话的人 街上的灯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都熄了 敲打在 没有一个像她的丈夫 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潮湿的阴蒂头上 现在三妹老了 2001.6.12 我躲在宽松的白床单下 和一个小伙子同居 不停的战斗 住在城里 不停的反抗 壁虎 阴部也流出泪水 每年春节回老家 为父母挂坟 在空荡荡的房间 她们对我说 认识的人还是叫她三妹 在无声的午夜 一定要守口如瓶 三妹 你来得不是时候 一旦漏了嘴 我用酒瓶 我就会变成最坏的女人 2001.8.21. 砸你的头 你丢掉尾巴 扒在地板上 淫妇 孤独 苦苦哀求 我早已没有 大家都叫她三妹 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 同情之心 现在她五十岁了 还在下 就像你 大家还是叫她 还没有停的意思 对蚊子一样 三妹 透过窗户 就像上帝对我一样 我们仿佛 生活困难时期 生活在水帘洞中 2001.6.21. 她和生产队长睡觉 让我想起百年孤独里 报酬是一根红苕 那场下了几年的大雨 潮湿的房间 秘密 她生了三个儿子 身上长出了青苔 一个像本队 一群群鱼游上了屋顶 你用了三个小时 身壮如牛的会计 在这样的雨天 搞整我的头发 我们打着雨伞 比我的男朋友 一个像称王称霸 走在街上 细心多了 八三年遭枪决的 踩着积水 王老五 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用电吹风 把你要说的话 一个像批斗至死的 2001.8.21. 暖暖的吹进我的身体 莲花村小学教师 李小明 最后你准确的 抱着鞋子睡觉的女人 敲打我头部的穴 三个儿子都像她 仿佛啊 有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写下这个标题 就够了 2001年8月26日晨记 2001.8.26. 是谁把雨水泼到我们的床上 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我们开始下雨 屋顶也开始下雨 没有更好的地方了 让雨水在床顶薄膜上汇聚 雨一直在下 我们也一直没停 高潮就要来了 床顶上的小水塘却突然塌了 2001.6.6. 四张毕业照 35个女生 站在前两排 23个男生 站在后两排 还有8个老师 坐在最前面 大家一丝不挂 完成了小学毕业照 学生面带微笑 只有8个老师 坐立不安 双手捂住阳具或乳房 42个女生42个男生 再加12个老师 大家一丝不挂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完成了初中毕业照 你只关心 一点一点拔开 学生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好意思 我的内裤 让不好意思的剌 只有一个女生 在我穿之前 乳房特别大 你已经吻了 暴露出来 像个奶孩子的妈妈 千百遍 12个男老师 我感觉到 都架起了高射炮 我的内裤 复仇一样的快乐 好像要把女摄影师炸成肉酱 决不是穿烂的 我兴奋得 条条都是你 手舞足蹈 高中要毕业了 搓烂的揉烂的 我大声尖叫 大家又急不可待 我大声说话 要一丝不挂合影留念 你要做奴隶 你们看 12个女生瘦骨伶仃 我成全你 你们看 蹲在前排如童工 我要你 36个男生高举着阳具 想着我的玉体 奶奶说 像一排端枪的法西斯士兵 吃鱼的时候 3个女教师神彩飞扬 老家伙 不要说话 个个捧出硕大无比的乳房 我要你在半夜 15个男教师躲在最后 把岩浆一样的精液 2002.6.24. 用手去挖男生的屁眼儿 打在冰冷的墙上 转眼间 我要你在半夜 瓦三七首 大学四年又要结束了 把牙咬得脆响 大家按惯例一丝不挂 我要你在墙上 8个女生在前20个男生在后 照出你的鬼脸 玻璃马车 个个女生美如天仙 个个肥大的乳房 2001.6.6. 秋天的驭手啊, 布满了树叶儿似的黑手印 从飘满落叶的林间远去。 男生缩头缩脑 车里有一个流泪的大姑娘, 屁股上烙满了唇和鞋底印 找刺 穿得又红又紫。 22个教授坐在中央 个个睁着毕加索一样的火眼 满桌的人都在 埋头吃 1 浪子 2001.6.16. 只有我例外 我选了一只 浪子在都市养马写诗 给我洗内裤的父亲 最大的鱼 他种的花开遍中国南方 放在盘子里 你不关心我母亲 用刀和叉 浪子看见童年的黄牛 你不关心我学习 把肉 他乘一片乌云回家 赶牛下海 我在狼群里隐居多年,真的 绕开了大树与盗人 这一次我注定赶牛下海 却被海里的牛群赶到云上 我注视平静的大地与河流,正是 牛群生活的海面 告诉你,我为何哭 我知道这个刽子手放下的刀还会提起 多年的诗篇漂泊在树上 羊吃着书和我写的字 我爱一个人,却不能爱自己 把幸福的秘密的菜藏在坛子里 却被瓦片砸伤 我知道“活着”是我的孩子 这个私生子经常怒视我,一言不发 抱走我的马和父亲给我的宝贝 我恨一个人,却不能恨自己 从死亡的阴影中看到痛苦 却被狼群抬着 跳舞的鸭子 货车溅起近郊的水花 惊动了十三只鸭子,它们摇摇摆摆 逃不出餐馆的尖叫 -31 - -32 - 诗歌在线 乡村之爱 秋风吹亮菜园,你的手上多出 一座村庄 生命如此寂静。 男人像南瓜飘在云里 爱情是一座摇晃的冰山 我紧紧揪住它 犹如骑着一匹剃光马毛的马 游戏与粮食 我说爱你,我就爱你 我的黑皮肤妻子,有美丽的虎皮的腰 有豹子的可爱的眼睛 和鱼一般滑而明亮的脚 我说爱你,我就爱你 我的钻石,我的榔头,我的石油 我爱上的妻子象虎的女儿 陈云虎三首 欢呼 我自绝于人民 和恋人 我自挖了一个坑 并用草将自己盖好 当他们的马蹄从上面经过 没有发现我 我又钻出来 看见他们远去的队伍 以及落下的灰尘 我一个人坐在这片沙漠里 从心里发出欢呼 白日梦 梦里,我喝了一瓶啤酒 就醉了 我躺在一只粪坑不远的地方 我的朋友蹲在一边 将一根钢丝穿进去 墙角的电话箱里 搞不清哪根线对哪根 我闭着眼 躺在积了尿水的草地上 才不管村人们怎么看我 他们在太阳下指指点点 我好热 这和白天的我简直判若两人 我闭着眼艰难地 从这儿移到那儿 好不容易挨到梦醒 妈的,梦里比醒着更难受 是我放的火 那些被烧黑的猪 在田野里狂奔 它们没有方向 它们暂时也没有人去管它们 在此之前,我把我家的房子烧了 我父亲带头冲出来,拎着一只粪桶 想扑灭大火 我的兄弟姐妹跟着冲了出来 没有人注意猪是自己跑出来的 救火水车已问讯赶来 --一架老式的木制水车 人们使劲压水车上的木椽 一些人从河里不断取来水 多少年来,这是我们村子里 最壮观的景象 ―我躲在草堆后面 甚至为由我酿成这场大祸 暗中发出自傲 我好奇地看着他们 马非二首 嚎叫的愿望 我刚要嚎叫 妇产科大夫说闭嘴 她倒提我的双腿 我刚要嚎叫 母亲说闭嘴 四楼的宝宝正睡午觉 那年我五岁 我刚要嚎叫 张老师说闭嘴 其他同学需要安静 后天高考 我刚要嚎叫 在1992年大学夜晚的校园 蚊虫肆虐的树丛 外语系女生说闭嘴 校警正在迫近 校方严打早恋 我20岁 我刚要嚎叫 婆姨说闭嘴 隔墙有耳 让人听见不好意思 当时我们在床上热火朝天 我刚要嚎叫 站岗的解放军说闭嘴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这是省府大门口 我刚要嚎叫 李老儿说闭嘴 不敢高声语 恐惊天上人 我刚要嚎叫 看到周围的人 像幽灵一样行走 连两个骂街的泼妇 都像演哑剧 吾说闭嘴 这里不需要配音演员 我刚要嚎叫 张了张嘴 声音细若柔丝 那一天我发现 自个儿已不会嚎叫 砖头的故事 我怀揣砖头 出去溜达 看到所有的人 衣服里都是鼓的 一个哺乳期的女人 露岀的竟然不是乳房 而是两块红砖 她抱着的婴儿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嘴啃砖头 巴咂有声 大家的手都插入怀里 小心翼翼地行走 我与邻居老张擦肩而过时 他目不斜视 而我也将其视为臭狗屎 试问谁会理会一堆狗屎呢 实在憋闷 我捞出砖头 我看到所有的人 都捞出砖头 我举起砖头 所有的人都手臂高举 我拍向自个儿的脑袋 这下他们全蒙了 我听到了隔壁厕所里的 拉屎、放屁、撒尿 以及 说说笑笑声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就这样举着 昨天上街一看 他们还那德性 他们是不知道 该把砖头搁哪儿了 偷窥的男人 离去后 又进来两个小脚老太太 走在前面的 表情一愣 便对身后的说: 哟,进错了! 身后的老太太 伸过头 看了一眼我道: 没事!是碎娃! 随后,两个老太太 便蹲在我的两侧 并议论着张家里长 李家里短 野狼八首 厕所遭遇 我迈进厕所 一个男人正隔墙偷窥 他先是一惊 随后又旁若无人地 偷窥起来 两个老太太走后 又突然蹿进来一个 妇女 她边脱着裤子 边蹲在了我的身旁 同时,她侧头 看了一眼我 又迅速地提起裤子 跑了出去 四 出于好奇 我也开始偷窥 那边有一个女人 雪白的屁股 像紫茄子 似曾相识 再定晴一看 十几次住院中 竟然是我新婚不久的 我过着水晶宫般的日子 妻子 用过的输液瓶可以支成一张大床 用过的输液管可以编成一大堆花圈 五 每次我住院 突然一声断喝—— 都睡在大白床单上 流氓! 每一张大白床单上 吓得我魂飞魄散 都包裹过无数的僵尸 不知何时 每次我住院 一个男人已站在了 都在排着一条很长的队 尿池旁 就是不知道 排的是天堂的队 六 还是地狱的队 那人穿着警服 有几次 在抖完最后一滴尿液后 我是靠夹队插进来的 把我拎出了厕所 有时我就一下子 排到了第一名 七 但又很快地被人 以不遵守公德为由 妻子做为受害者 驱赶成最后一名 一脸羞耻地 还有一'次 随着热热闹闹 一个该死的混账竟然这样骂我: 遣责、嘲笑的人群 “鸡巴玩意 来到了派出所一 到一边凉着去!” 为此竟气得我蛋疼 2001.6.20. 2001.9.18. 住院 在我三十九年的人生中 我住过十几次医院 舒服 一双黑手背被吊针扎得 做爱是舒服的 像马蜂窝 每一个人都会认为做爱是舒服的 一对白屁股被针头扎得 而且是人生的诸多舒服中 最为舒服的 诗歌在线 是啊 我也承认 但我却认为我有两个 最为舒服的 一是做爱 一是写诗 尽管我写诗动作很少 技巧很少 但我是舒服的 每天都要整到深夜 舒服一首 再舒服一首 我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舒服 每一个诗人都是这样子的 当个诗人 就意味着舒服啊舒服 2002.5.6. 我的胃是纸糊的 我住过七次院,皆是胃出血 每次打针止血,就得十几天 止不住血呀,有时看似止住了 结果又出血了 专科大夫都吃惊,你的胃是纸糊的吧 当初的一帮酒友 比我还能喝,现今还在喝 几十年如一日,没见谁胃出血 酒友调侃我说,换个鸡胃算了 人家吃石子也不胃出血 想想也是,胃不如鸡胃 活人干啥,我就将嫉恨发泄给鸡 常吃它的鸡肠子 也未见胃被补好过 丧失了酒友,像丧失了胡说八道 吃一粒胃药,喝上一瓶啤酒 我坚持一天一瓶,还没晕劲就下去了 想胡说八道,也没有了机会 好在吸烟也能胡说八道呵 一天三盒白沙烟 弄得肺也像胃似的 不岀血但干咳个不停 我不甚用套子 因为包皮过长 卷着疼 2002/4/9/ 避孕套 那天,我在计生店买了套子 钻进隔壁的美发店 刚插入时,有点疼 完事后 我还纳闷,套子咋不见了 第二次来买套子时 计生老板告诉我 那天你走后,小姐也在找套子 躺着抠,蹲着抠 抠不出来就蹦高 折腾了一个小时 才把那套子抠出来 笑得人肚子疼 我说你别笑,那天套子丢失后 我成母牛了 打了六天针 才变回公牛呢 2002.2.5. 诗友凡斯 凡斯是我远在广东的 一个诗友 凡斯是酒鬼 逢酒必醉 他大醉后 不像李白那样 狂呼滥写 他大醉后 就一步三跟头地来到 他自己的网站上 自言自语 他的贴子是原创性的 比如说—— 烦死了!!! 他揪着自己的衣领 就打 打得鼻青脸肿 往往这时候 就有一个女人跑过来 哭着喊着 劝架 2001.8.17. 硬 生活处处都是硬 硬的太阳 光芒扎得我头疼 硬的大地 敲破我的脑壳 硬的啤酒 腐烂我的胃肠 硬的爱情 虐待着我死去活来 硬的小姐 抽走我最后的营养 硬的火车头 命令我下岗 硬的擦皮鞋的 洗去我袋中的钢噸 硬的岁月 刻我满脸的树纹 硬的诗歌 硬说我是一个屎人 2001.9.23. 热爱阴茎 我热爱着我的阴茎 像热爱着我的根性 我的根性就这么简单 粗壮而有力 它就像饿狼一样 见了我所热爱的女人 有缘份的女人 它就迅速勃起 青筋直爆 就要恶狠狠地扑去 如果不是裤裆的门 紧紧锁着 如果不是这条饿狼的主人 厉声呵斥 它真的要冲将出去 哪管世界上有什么 诗歌在线 -37 - -38 - 诗歌在线 诗歌在线 条条框框 我热爱着我的阴茎 它一天到晚 热热乎乎的 能屈能伸 能粗能细 紧随着我的意志 我常常摆弄着它 像爱抚着一条凶恶又温顺的狼 它警觉着睁着小眼睛 扫瞄着爱与欲的人间 多么的睿智 该出手时就出手 一旦它冲出牢门 就能十拿九稳 龙腾虎跃 令天空颤抖 令大地求饶 我热爱着我的阴茎 它弥顽坚强 它代表着我的追求 它的猛、准、狠精神 永远值得我来骄傲 2001.5.24. 烧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文盲 神经病院 在四楼 四楼右拐 来神经病院的 不是别人强制送来的 是自己跑来的 是结伴来的甚至是开车来的 他们喜欢神经病院 他们离不开神经病院 神经病院是他们的家 文盲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他们不来这里 去哪里? 哪里要他们这群疯子 他们在这里蒸发光阴 和自己过不去 快乐的痛苦使他们 正渐渐老去 都几十岁的人了 还长不大 个个跟儿子似的 来这里的男男女女 他妈的都是疯子都是神经病 都不正常 都神经兮兮的 神经都有问题 问题特别严重的 不来还不行 要死要活的 不来看样子会死 神经病院不治病 也治不了病 也康复不了谁 这里只能使神经更紊乱 忘了自己是谁 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 他老爸老妈的儿子有多大也不明 她爷爷奶奶的孙女月经来了没有也搞不清 他们仇恨现实 什么是现实他们根本不管 现实太残酷了他们 喘着气脸色苍白四肢无力 他们被现实折磨得死去活来 现实让他们生不如死 让他们半死不活 这帮受活罪的家伙 什么也看不惯什么也想不通 来神经病院的 看谁都跟仇人似的 没谁搞大项目 不想干活坐享其成 有的甚至没项目可搞 好吃懒做已被现实除名下岗 他们搞不了项目 现实的筛子里只有渣滓 他们仇恨项目 这些自视清高怀才不遇的家伙 他们搞别人 这些被现实淘汰的失意份子 男人搞女人 人生苦短管他个鸟 女人搞男人 喝吧不喝是狗日的 他们搞自己 喝得你妈都不认得 他们搞青春搞光阴 把自己的肚皮搞饱 这帮天天幻想天上掉下 把女人的肚皮搞大 一捆捆人民币美金英磅欧元的疯子 把男人的肚皮搞扁 牛逼得日元还不要 把青春搞出皱纹 他们的肚皮装的全是酒精 把光阴搞完才死心 全是一点就燃的小资情调 也有男人搞男人 打的嗝都没无产阶级的味道 也有女人搞女人 这群无法上进的落后份子 偶尔也有搞大项目的杂种来 还异想天开从无产阶级 说他爸的姐的弟的姨妈在中南海 直接跳到资产阶级 天天和中央领导在一起日理万机 这群没工业经济基础的神经病 时时给领导打扫厕所 在无产阶级上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厕所的所长 他们心中已没有阶级概念 领导都归她管 滥喝狂饮有钱没钱都喝 不知是真还是假 没钱更要喝 这杂种一来就叫我给他算一下 喝一口算一口 把太平洋买下来 有的鸟人喝多了 需要多少钱 非要你踢他不可 他屁股还没坐稳 要把他踢红才罢休 就被这伙人打得他扑该 不踢红他妈的就跟你没完 大项目大项目去你妈的大项目 踢吧狠狠的踢吧 踢死他狗日的 有小女人 天天晚上带着小布什来找拉登 青春在酒杯里晃来荡去 说拉登一块二毛 一眨眼就没了 小布什一块钱 肾脏不行的 也有人来卖花 进趟厕所 把花卖给牛粪 光阴就从下水道跑了 让花在牛粪的营养下 没谁可惜 更加鲜艳 反正人生都那么回事 还有人喝多了 见惯不怪 就在门外跑几圈 然后回来接着再喝 -39 - -40 - V 尸a 诗歌在线 沈绍裘喝出了大肚皮 天天摸着他的大肚皮 想着他的安利 想着他的三个女人 一头猪在河边喝酒 死猪不怕开水烫 文盲这小子穷疯了 逮住谁就叫谁给他找富婆 条件他妈的还苛刻 年纪太大的还不要 这小子连唱片公司的班也不去上 整天就想研究鸡巴文盲行动研究什么鸟乐音 想让富婆包他一日三餐 这个生活在未来的鸟人寄篱于现在 一点儿也不现实 沈绍裘也帮不了他 天上要是能掉下来个大富婆 砸都要砸死他狗日的 凡我齐来不喝 血管有问题 可一喝起来文盲就甘拜下风 他一喝嘴巴就喷出后现代 他和文盲在酒桌上惺惺相惜 他俩一交锋火花就乱溅 冰凉的啤酒就波浪滔天 沈绍裘又得上厕所 世宾也来 只要你看见谁在嚼口香糖 那个家伙肯定是世宾 挎个大包 里面全是用来污染城市的诗歌 阿斐偶尔也来 这小子每次来都带女人 各式各齊女人 大伙都冷阿斐讷人缘好 跟女人殍別我 大伙都奇怪 女人干嘛老相信阿斐 大伙都审讯阿斐 阿斐这小子嘴硬 打死他也不招 你休想从共产党员嘴里 榨到一丁点有用的情报 政府本来要拆掉这里的 说是城市建设 这里是部队的地盘 神经病拆了我们去哪里 他妈的神经有毛病 神经病院 桌子上眉来眼去 到处都是电 电网恢恢 电死你这狗日的 桌子下干柴烈火 现在已燃起来 救火赶快救火 烈火已把底裤烧了一个洞 酒这种水不够 灭火器太少 赶紧打119 叫消防车 可这里每晚都发生火灾 有些人被烧成灰我也认得 神经病院 神经病的家 大门只为神经病敞开 衣冠楚楚的畜生免进 不带火患者免进 神经病院里 个个都是神经病 没一个正常的 有一个好东西 不神经病的 正坐在那里嘿嘿傻笑 神经病神经病 他妈的神经病 让大火烧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2002.6.20. 有话要说 凡斯、沈浩波、伊沙有关诗歌的闲谈 凡斯:你要我说,我就说说对你 近来诗歌的感受 浩波,你近来写的一批东西不好,应该引起 你的警惕。这些东西里缺少你的“真气” o你在 比划太极操,不是太极拳。这几首全是一堆事件 和细节,没有“气运生动”,我认为不是诗,最少 是还没改成诗。我这么说你应该清楚。 你最近越写越象伊沙,伊沙近来也遇上这 种状况,你们的写作越来越“口水”。我认为这 是一批用“事件”和“细节”堆成的真正的“口 水诗”。 我不认为杨黎,何小竹的那种诗是“口水诗” O 诗不是堆砌出来的,而是构成的。我认为诗无法 分“内容”和“形式”,只有找到构成这种“内 容”的“形式”,或构成这种“形式”的“内 容”,它才真正成为一首诗。能分出形式和内容 的东西,不是一首诗。 诗是一段“独特的心跳”,例如:于坚的《尚义街 6号>>,杨黎的《撒哈拉沙漠上的三张纸牌》,伊 沙的《结结巴巴》,韩东的《甲乙》,轩辕轼轲的 《我和人群的暧昧关系》,何小竹的《送一颗炮 弹到喜玛拉雅山顶》,尹丽川的《为什么不再舒 服一些》等等。 你近来的这批东西中,我认为最好的是 《警察小张》和《一个女人的午夜场》□ 你要我说,我就把我的感受都说了。我平生 不尚评诗,读诗只凭感觉,你如听起来不合适, 就当我胡说八道。 沈浩波:跟凡斯老哥讨论一下 先谢谢你的认真阅读和给出的意见,我认 为这是重要的。 你的眼光很毒,你看出了我努力的部分方 向。但你不喜欢这种方向。 这几首诗,我个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我 觉得他接近了我努力的目标。我希望写出这样 的诗歌:外表粗砺而内在有精细的感觉,在具体 和细节中体现诗歌的质感,洞察日常生活内部 隐藏的秘密,我认为诗人是说出这些黑暗中的 秘密的人。 所以对我来说,具体的在场感是重要的、细 节是重要的、粗砺而有质感的语言是重要的、不 同寻常的角度是重要的、内在精细的处理技术 是重要的、说出与不说之间度的把握是重要的 --这些是我具体的方向,不能说我已经达到了, 但我在努力达到。 我不认为我和伊沙的最近的诗歌是一种口 水,我认为你可能忽略了具体和细节背后一些 东西。在江湖月刊中,我说伊沙写出了与他的年 龄相符的最好的诗歌,就是从这个角度说的。在 一些向度上,他的近作最大程度地符合了我对 诗歌的理解。 而我最近的努力,是试图在很多的向度上, 让我自己的诗歌符合自己对诗歌的理解。你的 意见会使我警惕我这些向度上可能会出现的一 些问题。 我注意到你对花枪一些近作的高度评价, 我的评价恰恰相反。我不喜欢那样的诗,并且很 不喜欢。不是说我对那种诗歌有什么偏见,我是 觉得,那种诗歌要想写好其实也很难,我个人还 是喜欢杨黎、晶晶和竖的“废话”,那些充满个 人语言魅力的“废话”。而在更多人那里,我看 到的是一种可操作和大量复制的真正的废话。 不多说了,很喜欢这样的讨论,就像我们在中山 的那个夜晚。 凡斯:再与浩波谈谈诗 你错了,恰恰我是最不反对诗歌在任何方 -41 - -42 - 有话要说 向上的努力,但我指的是诗歌层面上的努力,也 就是" “是"题材“和”技巧”的改变。 我也喜欢”外表粗砺而内在有精细的感觉 “,你如果读过我”工业主义“或”玫瑰与嫡 “那类东西,你可能会相信我的话。 你说的”具体的在场感是重要的、细节是 重要的、粗砺而有质感的语言是重要的、不同寻 常的角度是重要的、内在精细的处理技术是重 要的、说出与不说之间度的把握是重要的“,对 我来说也绝对是重要的。 我并不反对你在你的向度上的努力。我不 认为那个向度会比那个向度好,在"独特心跳 “上的任何”切片“之间,是没有价值可比的, 它们只有”到位“程度的不同。 我对你近作的批评,是指它们”还未达到 “或我说的”未到位“。因为我们是在谈论”真 正的诗“,我们有责任要求我们的诗达到极至, 达到纯粹。我对伊沙的批评,也源于此。我这样 说并不证明我达到了,我也在努力。 另外,我认为诗人不应该站在个人的层面 上写诗,谈诗。诗人应该站在整个诗歌文本史上 进行创作和谈论。我还是那句老话:诗人是美食 烹调家,他应该给这个世界上的食客,创造一道 史无前例的美味。创造,就是美食烹调家与厨 子,艺术家与艺匠的区别。 艺术的目的,就是给艺术消费提供原创的 文本。现在普遍有一种误解,以为新写的就是原 创,其实原创是指那种”史无前例”的文本。 我对花枪君近作的高度评价,在这也做个 解释,我是针对他近作与过去作品而言的。我觉 得它是一大飞跃,他总算找到了他自己的感觉, 自己的”语言“。但我对你和伊沙,我是不会放 低标准的。 不想罗唆,我又罗唆了一堆。现在快五点 了,我要准备准备,今晚还要泡妞。 伊沙:跟凡斯谈谈伊沙的问题 凡斯你好! 《原创性写作》收到,还没谢你呢!封面上 有话要说 的照片吓了我一跳:“怎么那么丑啊!”这确实 是我比较丑的一张照片,也是我在某个地方特 像我妈的一张照片--我老娘现在已经在天上 了,所以我喜欢这张照片,因为我喜欢这个女 人。 最近我有交流恐惧症,网上交流继而交恶 的事太多了,令我寒心。你一说话别人就要怀 疑你的动机--这话还怎么说啊?你我之间不存 在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就想和你说几句,交换一 下看法。 1 .“口水”:你没有阐明你理解的“口水”, 我倒是很想细听听。这个问题也许在目前可以 引起很多人讨论的兴趣。 2 .“独特心跳”―我同意,我自认为是一个 给人“独特心跳”较多的诗人,甚至认为我诗中 的“独特心跳”的平均指数应该在现役的诗人 中是最高的,这不是我对哪一首诗的追求造成 的,而是我诗歌的整体追求造成。我在目前仍 然是一个在诗歌的宽度上有所追求的诗人(这 样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吧),所以“心跳”的方 式恐怕也就不会是单一的,有些诗可以十年再 看,就像我以前的诗现在看。十年前我被骂成 什么你肯定清楚,那时还没网络呢没那么专业 的骂人者呢! 3 .我同意形式与内容是一回事,我在课堂 上给学生讲它们是血肉关系,不是骨肉关系。 但为什么你认为诗里有事件、细节这些东西就 是内容与形式的不贴、不合,我认为这是你的一 个观念还比较传统一事件与细节天然非诗。而 我认为不论内容如何都将归于语言这个结果一 我看到是每个人的语言,而不是分辨这是事件 的语言化,这是细节的语言化,这是抒情的语言 化…… 4 .都说这个像我那个像我,被说的人不高 兴,我也不那么高兴。说句真话:我哪那么容易 被人像的!在一部分诗人中有这么一种说法: 说张枣的诗不好学,因为他给自己的诗里安装 了防盗锁--我听完哈哈大笑,我不需要防盗锁, 连门都没装,可以随便偷。但问题是偷回家的 东西还是原来我那件东西吗?--我的诗是真的 貌似好学。 凡斯:答伊沙 伊沙你好。照片一是你长得确实是丑,二是 下厂印刷时晒版出了错。过后我查过,我电脑处 理没问题,我出片也没问题,我本想要求厂家封 面拆装重印,后来听说装订成问题也就只好做 罢。反正你也美不到哪去。 交流问题你也不用恐惧。这种动不动往人 品上想,往人品上说的争论我是不参加的。我做 人就是没正经,也没恶意。在网上我就玩你没商 量,你爱怎么想怎么想,爱怎么说怎么说,日久 你就知道我的为人。我认为这一着,你能用用, 你心里没邪就没事。 我们是老熟人了,你放心,我只对诗感兴 趣,对人品不感兴趣o也就是说,对鸡蛋感兴趣, 对下这颗蛋的鸡不感兴趣。我多次表述过这种 观点:思想,宗教,政治,道德,知识,情感,经历, 等等,对写诗人有影响,对诗的好坏是非没影 响。我很讨厌有些诗人,很讨厌有些诗派和诗 观,但一点也不影响我对他和它们“真诗”的消 费。 因为,我对艺术只承认“阅读”的快感。当 它产生其他功用的时候,它已暂时不充当艺术 这一角色。」 现在诗坛有一种普遍现象,那就是在教人 做人,而不是教人写诗读诗。你和浩波,都有这 种倾向。 要谈“口水”,先得谈什么是诗。因为我说 的“口水”,是诗的成份很低很低,剩下的就是 “口水” 了。 我认为艺术(文本),就是用一切能用的材料 和手段,模仿人类(或典型的个体)新体验的一段 “心跳”。八四以前我用司空图二十四品的“意 象”,做为我无限多品“心跳”的表述符号,八 五我选择了 “境界”来代表“心理图式”,“集 体无意识”等杂七杂八的词,做为这种“心跳” 的象征。我相信语言是“言不达意”的,这也是 我十多年来不尚理论的原因。我相信,当一个人 还未与你一样顿悟的时候,你们是不会共鸣的。 人的精神是有二个层面的,一个是心理的 层面,它是感觉的,混沌的,无意识的,也叫“心 跳”的层面,它是生成情感和思维的基础,另一 个层面就是情感和思维。 艺术与论文,艺术与宗教,艺术与故事,艺 术与情书,它们可以“一模一样”,但本质是绝 对不同的。它们的区别,是再现了二个不同的精 神层面。这就是艺术的功能和存在的理由。 为什么艺术在审美快感之后,有情感或思 维的出现呢?因为情感和思维产生于“心跳”的 层面。不同的“心跳”,引发不同的情感和思维, 不同的情感和思维,产生不同的“心跳”体验。 用一切材料,一切手段,去模仿,去探素,去 再现这些“心跳”,使人类能永久保存,共同拥 有,不断消费这种体验,这就是艺术(文本),这就 是诗。 “口水”就是指这种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再现 “独特心跳”,或叫“典型心跳”的东西。 说到这里,你应该感受到了吧。你说的内容 与形式的关系,是血肉的关系,我觉得还不准 确,它应该是一种灵与肉的关系,它是同一种东 西。但这种东西的准则,就是一段独特的,典型 的“心跳”。细节也好,抒情也好,事件也好,思 想也好,知识也好,语言也好,都必须符合你要 再现的这段典型“心跳”的节奏和特征。否则, 那些容不进去的东西,就是你身上背着的一腿 猪肉。我强调的“构成”而不是“堆砌”,就是指 的这个道理,而不是 你误解的意思。 你是一位给人“独特心跳”较多的诗人,一 位当代最优秀的诗人,这点自你写出诗集,《饿 死诗人》后,我就不曾怀疑。但我也一惯认为, 你是写出诗歌垃圾最多的一位诗人。 你说我的观念还比较传统,你读读我八八 年写的《工业主义》,《机器马》等那批作品,你 会另有感觉,我早就对我诗歌创作上的先锋性 不抱怀疑。但我不认为先锋性对诗文本的好坏 有何意义,“独特心跳”,“典型心跳”的到位, 才是诗歌文本的价值所在。 另外,说象你不象你,也是误解。我说沈浩 波象你,是指你们近来出现了一种状况,就是那 种“口水”的现象。 我很乐意与你交谈乐意得到你对原创性写 作》的支持,谢谢。 2001.6.25. -43 - -44 - 诗人随笔 诗人随笔 我的诗歌轶事 花枪 2001.7.6.于北海 宠爱你 迢迢 46 45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真正弄懂什 么是诗歌。我只能说,我现在所写的,就是诗歌。 在这里,我想说的只是一些与诗歌有关的轶事。 我真正开始写诗是在2000年7月大学毕业来北 海工作后。正好国庆节期间,好像是1。月5日,在 办公室值班,无聊之余打开电脑上网,无意浏览 间看到“诗江湖”三个字,我天生对“江湖”之 类的字眼特感兴趣,于是就进去了,用我现在的 话说就是上了贼船,现在变成“北海大盗” 了 (花枪写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o那时正是“下 半身”开始发力闯闹之时,看了那些诗,好像突 然找到了重新写诗的兴趣。之所以说“重新写 诗”,因为花枪同志以前也是写诗的嘛,中学时 候是校文学社的编委,竟然还在国内省内一些 刊物上发表过作品。本来高考报考的是中文和 新闻系,但由于分数比别人低,被调到会计系o 当时我们蔡仁潭(花枪本名)同学感到理想被 无情打碎,被迫去跟那些枯燥乏味的数字打交 道。同时我的“诗歌”写作也随着考进大学而终 止,就那样浑浑噩噩在川大混过四年时光。须不 知,我现在是多么庆幸当时没有读中文或新闻 系,正是没有经过正规的文学教育熏陶(我 呸!),这使我现在的诗歌写作完全出自内心和 生命的真实体会,使我的诗歌一开始就远离所 谓的知识,一开始就是原创(原汁原味,绝不加 防腐剂)。记得有一次在网上聊天,有人想跟我 聊诗歌理论,我当场给予棒喝--给老子滚远点! 老子根本就不懂什么狗屁理论,搞理论那是评 论家的事,老子只写诗! 刚写的时候,可能是误解了 “下半身”,认 为“下半身”写作就是强调下三路。那时候觉得 好玩,一窝蜂跟着上、搞、玩、乐。现在想起,那是 多么值得回味的狂欢!现在我把那段岁月 (2000年10月—2001年2月)称为诗歌启蒙期。 那段好玩的时期我拉出了不少垃圾,但还是对 自己的几首比如《梁山伯与朱丽叶》、《在快餐 店》(三首)、《公园里的荷花》、《他是一个不 爱穿西装的人》等感到满意。从2001年3月开 始,我进入诗歌写作的自觉时期,一边写一边思 考,探索真正适合自己的属于自己的写作方式、 风格o我甚至固执地认为,好的诗人应该永远在 实验/试验诗歌。 我是海南人,在海南这个被我称为中国最 大的姨子的十八年生活中,各种各样的所见所 闻成为我诗歌写作的一个重要事件来源。我是 一个很敏感的人,我的敏感造成了这个世界对 我的伤害,这种伤害一直都在/将在我的诗歌里 得以体现。但,我是广西诗人,我现在广西生活、 写作,所以我一直说我是广西诗人。在北海这个 没有诗歌的滨海城市,我一个人悄悄地写。在这 个城市知道我写诗的不会超过五个人,现在这 个单位里,更是无人知晓。在单位的饭桌上,我 不止一次被一个据说是某中专中文系毕业的同 事嗤笑我说话没有文采,而我也很高兴地一次 又一次地在饭桌上欣赏她的飞扬文采。本枪食 欲大增啊!只有这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身陷民 间的快乐!正是在这种环境里,我自信能够坚持 诗歌独立和自由的品质。在北海,我说过,如果 没有网络,我会跟世界失去联系。你们不知道以 前每当收到一本民刊时我的心情,好像与组织 取得联系一样激动不已o我经常自嘲,离我最近 的诗人也在200多公里之外,那就是南宁的非 亚。我跟非亚见过一面,是今年3月底我到南宁 出差开一个经贸培训会议时顺便见的面。是在 31日下午,刚下过雨,我跟四个广西师范学院的 女生(网友)到非亚家。之前我在《诗文本》和 《芙蓉》上面见过非亚的照片,在设计院门口见 到理了平头的非亚时,虽然第一眼就知道一这 就是非亚,但我还是有点意外:靠!原来非亚这 么年轻,帅!我们聊了两个多钟头,有诗歌当然 还有其他一些话题。想必非亚还记得有位女生 提出的问题(主要是她当时的语气和神态,像 个很专业的记者,她新闻系的)让我们哈哈大 笑。对了,顺便说一下,当我在非亚家门口脱鞋 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右脚袜子破了一个洞,脚拇 指都伸了出来。 说到诗人,这里我必须提到沈浩波和陈云 虎,我非常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我诗歌的批评, 客观的毫无私念的批评一现在这样的批评太少 了!但我并不认为他们在帮我,诗歌写作纯属个 人的事,没有人能在写作上害一个诗人,同样也 没有人能帮一个诗人。对自己觉得值得关注的 诗人进行关注,只是一种正常的有利于诗人成 长的行为。这,不是帮忙!就像非亚和凡斯,他们 打算把我诗歌分别放在《自行车》和《原创性 写作》的头条位置,我非常感谢他们,但我也不 认为他们在诗歌上帮了我的忙,我相信他们自 己也绝不会认为他们在帮我--帮忙、扶助、提携 之类带功利色彩的词汇与诗歌无关~我知道, 这是他们对我诗歌某方面的一种肯定、鼓励。我 不会让对我有期望的人失望,就像我会让在诗 歌上恶意打击和耻笑我的人失望一样。在诗歌 上我从不迷信,相反总投以怀疑的目光。我怀疑 过沈浩波和陈云虎以及其他诗人的某些诗歌和 批评,并且我将继续怀疑下去。同时我也怀疑过 自己的诗歌是否真的值得放在两本牛逼诗刊的 头条位置。说到这里,恶鸟和中指这两个家伙是 逃不掉的。我们三个又硬又狠的兄弟(鸟、指、 枪)一直以来相互批评相互鼓励。恶鸟一直在 试验“下半身”与“非非”的结合杂交,中指我 相信有一天他会向诗坛(如果真的有诗坛存在 的话)亮出朝天中指。 平时我很少看关于诗歌方面的书籍,除了 收到的一些民刊,在北海很少找到想看的书,我 想看的书和想听的磁带,几乎都是一个叫邢蕾 的女孩买后寄来的。至于那些所谓的国外大师, 那就更少看啦,什么布罗伺鸡曼德儿撕他母什 么的从未看过,我想即使看了也看不懂,没必 要。我敢说,在诗歌阅读量阅读广度上,我在诗 人中算是远远不足的,但我乐意。所以有一次在 江湖聊天室跟蓝皮聊天时,他说毛豆是个天才, 完全凭着对诗歌的直觉写的,我则问那我算不 算天才,我书看的少,也完全是靠天赋写的应该 算天才吧,说完我们哈哈大笑。而我的诗歌,绝 大部分是在办公室里起稿,或骑车路上得到灵 感,然后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写的o我在一首诗里 写道:“坐在办公室一边工作,一边/写诗,像作 案/必须提高警惕/我害怕被当场抓获” o也就是 说我绝大部分诗歌是在办公室“偷”来的,然后 在床上“搞”出来的。我的诗歌永远在路上。 还有,从外表看我不像诗人,倒像街痞,头 发有点长,留着鬓角,所以有一次我对一个女孩 开玩笑说我写诗(注意了!我们花枪同志绝不 干那种以诗钩女的勾当,用不着。相反我还怕一 端出自己的“屎”,吓跑美女无数呢),她瞥我 一眼说算了吧你,我说是啊像我们这种流氓哪 玩得起那高雅的玩意!必须特别提起的是头发, 我感谢我的头发。大学毕业找工作时,别人都头 发有型西装革领的去面试,而我,一头长发,一 身牛仔也跟别人屁股后面去推销自己,结果是 可想而知的,所以我们这种人,只能落草北海这 个没文化的角落,做起“北海大盗” O 听张国荣,我会选择一个家人都外出的时 候,坐在唱机前面的地板上,捕捉那些最最细微 的颤动,每一个变化都恰到好处,每一次转折都 出人意料,反复听一支歌在百遍以上仍不厌倦, 也就只有张国荣了。那略带吵哑的嗓音上,处处 埋伏着惊喜。 他是我的偶像。 诗人随笔 他唱歌,是一次闭目的养神,他这时刻,没 有旁顾,他只看到自己的内心。一个以审视自己 的内心、捕捉最细微和动人的感觉的人,是很危 险的,危险到非常容易地让人爱上。听他歌的 人,总会不自禁地,把自己当成受歌声安慰的对 象;歌声施了催眠术,然后,你看见自己的外壳 一层层地隐去,最后,你看到自己的内心,你忽 略它已经很久,你不知道它的真实状态,你不知 道它真正的需求,这么一见,突然看到生命的内 核,--你的身体让你疲于奔命已经太久,这下你 看清楚了,你一直追求得到的,对你真正的生命 一点也没帮助,它们并没有让你快乐。 听歌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是受宠爱的,直 到有一天,发现他不喜欢女人。他闭上眼唱歌 时,那疯狂的柔情,其实全都是给他自己。 好吧,就算这样,谁说男人不可以被男人宠 爱?谁说男人不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 仍然听歌,宠爱他,就像宠爱一个不存在的 爱人。一个人如果有本事,使另一个人看见自己 的内心,那么多爱他,都是不够的。 关锦鹏说:我下辈子仍然选择做男人,因为 这辈子,我已经用女人的视觉看了太多事物,我 比女人更敏锐、更细腻、更深入,所以,即使我的 性取向与大多数人不一样,可是,女人对我来 说,没有好奇心。 幸与不幸,一个人拥有男人与女人的两种 体验,在某种角度上说,他是完美的。而世上所 有正常生活着的男男女女他们永远也不会知 道,对方的体验与需求,永远也深入不到对方心 底最重要的角落。男人总是使自己更男人,女人 总要令自己更女人,他们拉开距离,互相猎奇, 在距离的照耀下,他们互相挑逗起好奇心,然后 说:我们相爱了。 真正的爱情存在吗?如果男人像女人,女人 像男人的话,谁这会爱上对方?起码对我来说, 如果因为一个男人高大英俊或者有钱有势,那 么你对他的兴趣,绝不会是爱情。 我觉得,爱情是一种最深入的了解,是深深 的懂得,是互相的同情,是有容乃大的亲切体 谅。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同性性取向的人,比异 性性取向的人常常更懂得爱。 男女朋友的最高境界,是只有朋友,没有男 女。 我的朋友凡斯跟我这样描述他跟冰峻的感 情-- 我每天都要见到他,如果隔了一两天没见 面,就浑身不舒服,心里老是慌慌的,没着落。我 们见面总在他的家,一个坐在桌前,一个坐在床 上,说很多很多的话,怎么也说不完,常常都觉 得奇怪,怎么有那么多的话。他去世前一天,是 半夜,我刚刚从医院回家不久,在床上做了一个 梦,梦见冰峻跟我说:“我要走了。”突然电话响 了,冰峻的父亲说:“冰峻走了”。 冰峻走后,我的心里蹋下去一大块,这么多 年,一直无法填平它。我与他之间,彼此眼里早 已经看不见对方的性别、长相与其他东西,反正 只要在一起,就感觉到平安快乐O 凡斯跟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冰峻已经去世 六年。这份友谊使他在无数次喝醉之后,泪流满 面。我从没有见过冰峻,但我知道有一天我们会 相见,并且成为朋友,跟我和凡斯一样。 友情能够摒弃掉爱情的干扰多好!.自古以 来,金钱、地位、价值取向等等都是人与人交往 的媒介,情谊在这些考验中一件件地将这些抛 弃了,直到最后,性别也被忽略,人们之间的交 流才真正地达到畅通无阻,才成就了一些纯粹 的情谊,这样的情谊,是同情•、是爱情、是温情, 它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它包容一切,光照 一切,如果你得到了它,你就是真正有福之人 了。 有这么几个朋友,彼此隔得很远,可是每一 天,无论是情绪低沉还是热情高涨,都感觉到自 己是被宠爱的,感觉到非常的安全和温暖,我与 他们,也是只有朋友,没有男女,因为这样,我觉 得自己比很多人都幸福,比很多人都活得细致, 这世上,没有比你的内心被别人心疼更让人满 足的了。 2002427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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